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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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隋哥！”
那只綠毛鸚鵡看清來人後，從椅子上蹦跶了起來，狗腿似的拉開了正對著門口位置上的椅子。
“隋哥，來，坐！這可是上八位！”
隋日星沒有理會他獻的殷勤，徑直坐到了進門左側第一個位置上。
“沒那些講究，就這裏就行了。”
“菜點好了嗎？”
好巧不巧的是，越簡之前落在了隊伍最後，進門的時候也只剩下了包廂門右側的位置，二人之間只隔著一個故意留出來的上菜口。
近得越簡能看見他手腕處的袖扣反光照出來的一個雙眼冒著愛心從嘴角流出一串口水的猥瑣表情。
她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不由地挺直了脊背，緊張地伸手攀上了椅子下方，小心翼翼地一寸寸往右挪動著。
那頭的綠毛鸚鵡獻殷勤不成，只好自己坐在了上八位，將整個包廂裏的人盡攬眼中，後知後覺地想起他剛剛的話。
“不是，哥，為什麽不讓我喝酒啊！”他嚷嚷開來。
隋日星慢條斯理地將餐具一一擺好，細長的指尖劃過透著亮的瓷盤，竟也沒被這白瓷奪取光芒。
“未成年禁止喝酒。”隋日星說。
“就半年了……”景然小聲嘟囔著，似是有些不滿。
但他也明白，自己是反駁不了隋日星的。
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找到了安慰自己的辦法：“沒事，反正有人成年了也喝不了。”
越簡突然被CUE，抓著椅子邊沿的手還沒放下，就看見隋日星順著景然的話，看向了自己。
她只得盯著隋日星尷尬一笑：“隋……”
話到嘴邊，她又頓住了，在這稱呼上犯了難。
叫隋總吧，好像太正式了，總有一種在辦公室裏坐班的感覺。
叫隋哥吧……越簡覺得以自己這入職第一天的情況，也不大叫得出口。
倒是隋日星，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好心替她解了圍。
“你那邊正是煙霧的方向，往旁邊挪一點吧。”
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這種幫人解決尷尬的天使存在，越簡忍不住熱淚盈眶：“謝謝隋哥。”
越簡對隋日星滿是感激，也沒意識到自己的尾音不自覺地上揚著，聽起來倒像是日漫裏那種紮著雙馬尾看起來活力滿滿的元氣少女。
換得隋日星正在擦拭筷子的手微微一頓，晃了神。
俗話說得好，這世界上沒有在餐桌上打不破的隔閡。
別人是三杯兩盞下肚，越簡是三片毛肚入腹，整個人都覺得酣暢淋漓。
在場的七人裏，只有趙博一個人的游戲技術差，但他擅長調節氣氛。
“來來來，”看著大家都狼吞虎咽了一番後解了饞，趙博端著酒杯起了身，“今天我們大家之所以歡聚在這裏，是為了給我們的新AD越簡慶祝她加入隊伍，後面什麽內容忘了，反正就是，發光！發亮！”
景然在旁邊小聲嘀咕：“後面是我從小就很悲慘，家庭和……”
趙博無奈地盯了他一眼：“就你話多。”
“別管這整天看電視劇的臭小子了，來來來！我們大家來走一個！”
作為話題中心的越簡起了身，雙手捧著酸奶瓶子，高舉著同大家碰杯。
“謝謝大家，你們放心，我帶你們打！”
“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她昂著頭，頗有一番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感染了一旁的隋日星和李聰。
前者不言語，只是盯著面前的空杯子淺淺笑著。
後者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種話了，或許是肚子裏的酒精作祟，他竟不覺得這小姑娘是在吹牛。
倒像是真的，會有希望。
上單唐梟臉上波瀾不驚，同越簡碰過杯後，悶頭喝完了一杯酒。
打野周舟臉上帶著笑意，二人碰杯的時候帶著善意的調侃著：“那就拜托了。”
而綠毛鸚鵡……
他繃著一張臉同越簡幹杯，兩杯酸奶撞擊在一起的清脆聲響，聽起來嚴肅中又帶著一絲滑稽。
像是兩個小學生正在拜把子，但不情不願。
“你要是打得不好，我可是會罵人的。”綠毛鸚鵡小聲威脅著。
越簡撇撇嘴，恨不得翻個白眼，陰陽怪氣地學著他的話：“你要是打得不好，我可是會罵人的。”
氣得那鸚鵡又是綠毛亂跳。
趙博作為幼兒園的院長，看見院裏的小朋友打架，自然是需要站出來維持一下秩序的。
“對了，越簡你年紀這麽小就大三了，跳過級？”
越簡將手中的鵝腸快速扔進鍋裏，在心裏默念著時間：“對，小學的時候跳過級，後面覺得和同齡人年紀差別太大了，就沒有再繼續跳級了。”
剛好八秒，是鵝腸最脆嫩的時間。
一心撲在吃上的越簡沒有意會到自己說的話給其他人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在普通人連跳級都做不到的時候，有的人已經能夠自己控制要不要繼續跳級了。
趙博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那這麽說來，我是不是讓國家損失了一個棟梁之材？”
越簡停下筷子，表情嚴肅：“你怎麽會這樣想呢？”
“我們打電競的，怎麽就不是棟梁之材啦？”
“以後我們會贏得世界賽冠軍，會有亞運會冠軍，說不定還有一天會登上奧運會。”
“能為國爭光的，怎麽就不算棟梁啦？”
她說得太過平靜，就好像不這麽想的人才是有什麽問題一樣。
隋日星視線落在了眼前的火鍋裏，彤紅的鍋底裏沸騰著翻滾，氣泡升騰至表面，瞬間就炸裂開來。
要是當初……也能這麽想就好了，隋日星心想。
趙博被越簡這話帶得也忍不住開始暢想以後成為第一個帶領隊伍登上奧運會舞臺的經理，頓時覺得渾身血液湧動，連忙幹了一杯酒。
“別說了，越簡，你爸媽呢，我高低得去拜訪一下叔叔阿姨，看看怎樣才能生出你這樣的小姑娘。”
越簡之前就看見綠毛鸚鵡倒了一盤子寬粉下去，突然覺得自己雖然吃飽了，但肚子裏一兩根寬粉的餘位還是有的，眼疾手快地從他眼底薅了兩根。
本是想跟他挑釁一番的，但一時得意，被辣油嗆得眼裏瞬間起了霧氣，鼻頭也開始泛紅。
“我爸媽……不在……”她忍不住吸著鼻子，怕在眾人面前失了態，無奈喉嚨被辣油糊住了發不出聲。
殊不知，這副模樣落在別人眼裏，成了另外的意思。
隋日星不由得皺了眉，從一旁抽出了一張紙巾遞給越簡，又連忙倒上一杯店裏準備的檸檬水，心中有了別樣的情緒。
像她這種大學還沒畢業的孩子中途休學去打電競，父母知道的話肯定會反對的吧。
難怪從頭到尾都沒見過越簡的父母出面，原來是因為……。
跟他一樣心生憐憫的還有趙博，他沒想到這背後居然有這樣的故事，已經自然地將自己代入了老父親角色。
“那你學校那邊休學的流程都安排好了嗎？不行的話，改天我陪你去辦。”
“如果有什麽困難盡管跟博哥說，博哥能幫的盡量幫。”
接過隋日星遞來的紙巾後，越簡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
“休學？什麽休學？”
“不用休學啊，我學分夠提前畢業了，下學期可以不用去學校，直接等到畢業答辯就行了。”
趙博關懷的話到了嘴邊，化作了一句打擾了。
一行七人在店裏吃了兩個多小時，期間加了好幾次的菜，連酒也加了好幾輪。
臨出門打算離開的時候，隋日星突然叫住了越簡，遞給了她一張銀行卡。
越簡楞了兩秒後立刻退了三步，看向隋日星的目光裏帶著警惕。
好端端的，遞一張卡是什麽意思？
沒說過要辦什麽工資卡的啊？而且她現在又還沒正式簽合同，實在是想不出有哪種會發生這個場面的可能。
越簡的防備太過明顯，隋日星不可能看不出來，捏著卡角的指尖忍不住用了兩分力。
向來說話語速正常的他，也不得不快速解釋起來。
“這裏的老板和我們是熟識，如果我們去付賬，要麽還得等老板不在的時機，要麽就是要你推我攘很長一段時間。”
“恰好你今天在，是個生面孔。”
原來是讓她去付錢的……
看來火不會消失，只是會從鍋底跑到越簡臉上，讓她瞬間整個人都紅了。
回過神來後，越簡搶過隋日星手中的銀行卡就往樓下跑。
太丟臉了，真的太丟臉了。
怎麽可能有人上班第一天就在老板面前接連丟臉的啊？
越簡越想越懊惱，腳尖抵在前臺的墻壁一角，腦子裏死亡回放著今天的尷尬場面。
突然就被一陣女聲打斷了思緒。
“你是隋哥隊伍裏新來的工作人員嗎？”對方輕聲一問。
一時間，越簡也不知應還是不應。
不過對方也不在乎她的沈默，電腦旁的小盒子滴滴答答地打印著收銀條，女孩自顧自地說著。
“你那個職務……應該叫領隊吧？是不是挺辛苦的呀，需要跟著隊員們到處跑，還要負責後勤工作。”
女孩麻利地撕掉小票，遞給越簡過目。
“其實隋哥也不用特意讓你下來付錢的，剛剛一群男人進來，你一個小姑娘夾在裏面，挺顯眼的，想不記得都難。”
“上次隋哥已經跟我說過了，再不收錢，就再也不來我們這裏吃了。”
越簡掃了一眼這白底黑字，目光還沒看到最後的總計，腦子裏早已計算出了數字。
回避了女生的話，越簡好奇地問道：“你為什麽不收隋……總的錢啊？”
她伸手將女生遞回來的卡捏在掌心，眼巴巴地盯著她想要個答案。
“因為在我最走投無路的時候，是隋哥借錢給我開了這家店。”
“他真的是個很好的老板，所以，好好工作吧小……”她打量了一下越簡的臉，這聲小姐姐是在叫不出口，“小妹妹。”
越簡若有所思，下意識地往店外望去，和隋日星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一邊是在勾肩搭背說還要再喝兩杯的醉鬼們，和被醉鬼們圍繞著不耐煩的綠毛鸚鵡。
另一邊是獨自一人挺著脊背站在路燈下的隋日星。
越簡有些出神，過了好半晌才轉身往店外走去。
只是在臨出門的一刻，她忽然想起了什麽，歪著頭笑盈盈地盯著這個被趙博叫做小米的女孩。
“我不是領隊哦。”
“是職業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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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哥！”
那只綠毛鸚鵡看清來人後，從椅子上蹦跶了起來，狗腿似的拉開了正對著門口位置上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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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日星沒有理會他獻的殷勤，徑直坐到了進門左側第一個位置上。
“沒那些講究，就這裏就行了。”
“菜點好了嗎？”
好巧不巧的是，越簡之前落在了隊伍最後，進門的時候也只剩下了包廂門右側的位置，二人之間只隔著一個故意留出來的上菜口。
近得越簡能看見他手腕處的袖扣反光照出來的一個雙眼冒著愛心從嘴角流出一串口水的猥瑣表情。
她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不由地挺直了脊背，緊張地伸手攀上了椅子下方，小心翼翼地一寸寸往右挪動著。
那頭的綠毛鸚鵡獻殷勤不成，只好自己坐在了上八位，將整個包廂裏的人盡攬眼中，後知後覺地想起他剛剛的話。
“不是，哥，為什麽不讓我喝酒啊！”他嚷嚷開來。
隋日星慢條斯理地將餐具一一擺好，細長的指尖劃過透著亮的瓷盤，竟也沒被這白瓷奪取光芒。
“未成年禁止喝酒。”隋日星說。
“就半年了……”景然小聲嘟囔著，似是有些不滿。
但他也明白，自己是反駁不了隋日星的。
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找到了安慰自己的辦法：“沒事，反正有人成年了也喝不了。”
越簡突然被CUE，抓著椅子邊沿的手還沒放下，就看見隋日星順著景然的話，看向了自己。
她只得盯著隋日星尷尬一笑：“隋……”
話到嘴邊，她又頓住了，在這稱呼上犯了難。
叫隋總吧，好像太正式了，總有一種在辦公室裏坐班的感覺。
叫隋哥吧……越簡覺得以自己這入職第一天的情況，也不大叫得出口。
倒是隋日星，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好心替她解了圍。
“你那邊正是煙霧的方向，往旁邊挪一點吧。”
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這種幫人解決尷尬的天使存在，越簡忍不住熱淚盈眶：“謝謝隋哥。”
越簡對隋日星滿是感激，也沒意識到自己的尾音不自覺地上揚著，聽起來倒像是日漫裏那種紮著雙馬尾看起來活力滿滿的元氣少女。
換得隋日星正在擦拭筷子的手微微一頓，晃了神。
俗話說得好，這世界上沒有在餐桌上打不破的隔閡。
別人是三杯兩盞下肚，越簡是三片毛肚入腹，整個人都覺得酣暢淋漓。
在場的七人裏，只有趙博一個人的游戲技術差，但他擅長調節氣氛。
“來來來，”看著大家都狼吞虎咽了一番後解了饞，趙博端著酒杯起了身，“今天我們大家之所以歡聚在這裏，是為了給我們的新AD越簡慶祝她加入隊伍，後面什麽內容忘了，反正就是，發光！發亮！”
景然在旁邊小聲嘀咕：“後面是我從小就很悲慘，家庭和……”
趙博無奈地盯了他一眼：“就你話多。”
“別管這整天看電視劇的臭小子了，來來來！我們大家來走一個！”
作為話題中心的越簡起了身，雙手捧著酸奶瓶子，高舉著同大家碰杯。
“謝謝大家，你們放心，我帶你們打！”
“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她昂著頭，頗有一番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感染了一旁的隋日星和李聰。
前者不言語，只是盯著面前的空杯子淺淺笑著。
後者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種話了，或許是肚子裏的酒精作祟，他竟不覺得這小姑娘是在吹牛。
倒像是真的，會有希望。
上單唐梟臉上波瀾不驚，同越簡碰過杯後，悶頭喝完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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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綠毛鸚鵡……
他繃著一張臉同越簡幹杯，兩杯酸奶撞擊在一起的清脆聲響，聽起來嚴肅中又帶著一絲滑稽。
像是兩個小學生正在拜把子，但不情不願。
“你要是打得不好，我可是會罵人的。”綠毛鸚鵡小聲威脅著。
越簡撇撇嘴，恨不得翻個白眼，陰陽怪氣地學著他的話：“你要是打得不好，我可是會罵人的。”
氣得那鸚鵡又是綠毛亂跳。
趙博作為幼兒園的院長，看見院裏的小朋友打架，自然是需要站出來維持一下秩序的。
“對了，越簡你年紀這麽小就大三了，跳過級？”
越簡將手中的鵝腸快速扔進鍋裏，在心裏默念著時間：“對，小學的時候跳過級，後面覺得和同齡人年紀差別太大了，就沒有再繼續跳級了。”
剛好八秒，是鵝腸最脆嫩的時間。
一心撲在吃上的越簡沒有意會到自己說的話給其他人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在普通人連跳級都做不到的時候，有的人已經能夠自己控制要不要繼續跳級了。
趙博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那這麽說來，我是不是讓國家損失了一個棟梁之材？”
越簡停下筷子，表情嚴肅：“你怎麽會這樣想呢？”
“我們打電競的，怎麽就不是棟梁之材啦？”
“以後我們會贏得世界賽冠軍，會有亞運會冠軍，說不定還有一天會登上奧運會。”
“能為國爭光的，怎麽就不算棟梁啦？”
她說得太過平靜，就好像不這麽想的人才是有什麽問題一樣。
隋日星視線落在了眼前的火鍋裏，彤紅的鍋底裏沸騰著翻滾，氣泡升騰至表面，瞬間就炸裂開來。
要是當初……也能這麽想就好了，隋日星心想。
趙博被越簡這話帶得也忍不住開始暢想以後成為第一個帶領隊伍登上奧運會舞臺的經理，頓時覺得渾身血液湧動，連忙幹了一杯酒。
“別說了，越簡，你爸媽呢，我高低得去拜訪一下叔叔阿姨，看看怎樣才能生出你這樣的小姑娘。”
越簡之前就看見綠毛鸚鵡倒了一盤子寬粉下去，突然覺得自己雖然吃飽了，但肚子裏一兩根寬粉的餘位還是有的，眼疾手快地從他眼底薅了兩根。
本是想跟他挑釁一番的，但一時得意，被辣油嗆得眼裏瞬間起了霧氣，鼻頭也開始泛紅。
“我爸媽……不在……”她忍不住吸著鼻子，怕在眾人面前失了態，無奈喉嚨被辣油糊住了發不出聲。
殊不知，這副模樣落在別人眼裏，成了另外的意思。
隋日星不由得皺了眉，從一旁抽出了一張紙巾遞給越簡，又連忙倒上一杯店裏準備的檸檬水，心中有了別樣的情緒。
像她這種大學還沒畢業的孩子中途休學去打電競，父母知道的話肯定會反對的吧。
難怪從頭到尾都沒見過越簡的父母出面，原來是因為……。
跟他一樣心生憐憫的還有趙博，他沒想到這背後居然有這樣的故事，已經自然地將自己代入了老父親角色。
“那你學校那邊休學的流程都安排好了嗎？不行的話，改天我陪你去辦。”
“如果有什麽困難盡管跟博哥說，博哥能幫的盡量幫。”
接過隋日星遞來的紙巾後，越簡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
“休學？什麽休學？”
“不用休學啊，我學分夠提前畢業了，下學期可以不用去學校，直接等到畢業答辯就行了。”
趙博關懷的話到了嘴邊，化作了一句打擾了。
一行七人在店裏吃了兩個多小時，期間加了好幾次的菜，連酒也加了好幾輪。
臨出門打算離開的時候，隋日星突然叫住了越簡，遞給了她一張銀行卡。
越簡楞了兩秒後立刻退了三步，看向隋日星的目光裏帶著警惕。
好端端的，遞一張卡是什麽意思？
沒說過要辦什麽工資卡的啊？而且她現在又還沒正式簽合同，實在是想不出有哪種會發生這個場面的可能。
越簡的防備太過明顯，隋日星不可能看不出來，捏著卡角的指尖忍不住用了兩分力。
向來說話語速正常的他，也不得不快速解釋起來。
“這裏的老板和我們是熟識，如果我們去付賬，要麽還得等老板不在的時機，要麽就是要你推我攘很長一段時間。”
“恰好你今天在，是個生面孔。”
原來是讓她去付錢的……
看來火不會消失，只是會從鍋底跑到越簡臉上，讓她瞬間整個人都紅了。
回過神來後，越簡搶過隋日星手中的銀行卡就往樓下跑。
太丟臉了，真的太丟臉了。
怎麽可能有人上班第一天就在老板面前接連丟臉的啊？
越簡越想越懊惱，腳尖抵在前臺的墻壁一角，腦子裏死亡回放著今天的尷尬場面。
突然就被一陣女聲打斷了思緒。
“你是隋哥隊伍裏新來的工作人員嗎？”對方輕聲一問。
一時間，越簡也不知應還是不應。
不過對方也不在乎她的沈默，電腦旁的小盒子滴滴答答地打印著收銀條，女孩自顧自地說著。
“你那個職務……應該叫領隊吧？是不是挺辛苦的呀，需要跟著隊員們到處跑，還要負責後勤工作。”
女孩麻利地撕掉小票，遞給越簡過目。
“其實隋哥也不用特意讓你下來付錢的，剛剛一群男人進來，你一個小姑娘夾在裏面，挺顯眼的，想不記得都難。”
“上次隋哥已經跟我說過了，再不收錢，就再也不來我們這裏吃了。”
越簡掃了一眼這白底黑字，目光還沒看到最後的總計，腦子裏早已計算出了數字。
回避了女生的話，越簡好奇地問道：“你為什麽不收隋……總的錢啊？”
她伸手將女生遞回來的卡捏在掌心，眼巴巴地盯著她想要個答案。
“因為在我最走投無路的時候，是隋哥借錢給我開了這家店。”
“他真的是個很好的老板，所以，好好工作吧小……”她打量了一下越簡的臉，這聲小姐姐是在叫不出口，“小妹妹。”
越簡若有所思，下意識地往店外望去，和隋日星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一邊是在勾肩搭背說還要再喝兩杯的醉鬼們，和被醉鬼們圍繞著不耐煩的綠毛鸚鵡。
另一邊是獨自一人挺著脊背站在路燈下的隋日星。
越簡有些出神，過了好半晌才轉身往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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